09桂林、阳朔游

     陈贤庆

200911月,市老干部大学组织教师和学委会成员到桂林学习旅游,分两批去,我参加的是第一批,时间是18日至20日。

说到桂林,我曾经两度游览,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,但仍有依稀印象。第一次,是19735月间,我在雷州农场孤身回广州探亲时,故意在湛江坐火车绕道广西、湖南回去。其间在桂林停了一天,当晚离开,有诗为证:

    独游桂林:峰奇石异洞幽幽,行尽桂林兴未收。漓水滔滔何处去?象山夕照我生愁。

    桂林火车站候车有作:身似离群雁,飘游到此间。夜深唯独坐,昏火照愁颜。

上述两诗均有“愁”字,可见当时落拓的样子。至于因何而愁,不说读者亦会明白吧。

到了19792月,我从农场孤身北上南京探亲,也在湛江坐火车去,其间没有在桂林下车,而是在柳州停留。

到了1981年,我已在湖北某中学教书。是年暑假8月间,与友人南行探亲,北归时在桂林过了一天一夜,做了些什么事已经忘记了,只有几首旧诗可作印证:

    桂林:华夏明珠在此间,长街灯火夜斑斓。桂林山水甲天下,二度来游我辨难。   

    象鼻山:扶栏登级气如牛,坐对江滨象鼻头。起伏群峰如笋立,桂林风采眼中收。   

    芦笛七星岩:千奇百怪洞生辉,玉乳天然视细微。芦笛七星岩上望,流连两处不知归。    

    伏波山:玲珑秀丽伏波山,眼下漓江玉带环。船艇悠悠飘数点,似闻三姐唱歌还。   

    漓江夜:远近群山似剪裁,轻舟江上夜回来。澄空高挂团团月,映入江中自徘徊。 

1973年到1981年,不过八年间,我的诗中已提到“二度来游我辨难”,从1981年到2009年,已经28年了,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相信桂林也不例外,此番重游,那就肯定更“辨难”了。

200918日,我早上5点半钟起床,6点半钟前准时到学校。我们这一批共23人,由职工旅行社组织,导游为阿芳。从学校坐专车出发一个多小时后,到达广州白云机场,上午940分乘上南航CZ3232航班,一小时后到达桂林。桂林的天气为阴天,气温并不算很低,六七度左右。

当地的女导游叫小曾,壮族人。从机场到市区有近一小时的路程,小曾热情而流畅地介绍桂林以及广西的风土人情。沿途可以感觉到,桂林的楼房建筑,比不上其他城市。我们在某饭店吃午饭后,即参观象山公园、伏波公园、叠彩山、独秀峰等。上述诸山峰,象山和伏波山以前都曾游览过,但叠彩山似乎诗中没有提到,恐怕没有登过。而此游,也觉陌生。我们团中之人,大多为老人家,有的连这70多米的叠彩山也登不上去,而我当然健步如飞,登上山顶。在山顶,可以饱览桂林的市容,谈不上壮观,但也有特色。我和教交谊舞的梁老师、教美术的区老师等教师同行,照了不少相片。

独秀峰,我以前是去过的,但是,独秀峰下之靖江王府,则是最近才对外开放,以前未听闻有此去处。桂林在秦时已建郡,到了明代开国时,朱元璋派侄孙到此镇守,是为靖江王。靖江王在独秀峰下建王府,比北京的故宫还早34年。靖江王府以后一直是广西政府的办公地,李宗仁、孙中山等都在此驻足过。新中国成立后,此址曾为桂林陆军学校、广西师范大学校址。为恢复靖江王府为一处重要的旅游景点,广西政府决定将师范大学搬迁。近期该校已搬迁大半,仅余艺术系等,并逐步恢复原貌,近期对外开放。我们重点参观的,是独秀山内之一洞。该洞藏有600多年前的60位太岁的石刻,为国家珍贵文物。常听说“在太岁头上动土”这样的话,然而,大部分人并不知何为“太岁”,我亦知之不详。原来,甲子六十年中,每年都有一位神即太岁作掌管,大家找到自己的太岁,认识认识。此番游览,算是长了见识。

参观结束后,我们安排入住五星级的喜来登大酒店。我与教民乐的马老师同房。晚饭后,参观桂林市容。事实上,我们只在附近的步行街走走,还没有去到更应该去的中心广场等地,也算遗憾。回酒店后,因房间的门外正对着一个西餐厅,有一男子弹钢琴,一女子拉小提琴,吸引我听了很久。

是夜,有世界外围赛法国对爱尔兰的比赛,是一场生死之战,很难不看。于是,半夜爬起来,害得对足球不大感兴趣的马老师也陪着看。幸而能第一时间看到亨利的“肮脏之手”,不然就是巨大的遗憾了。

19日,早上8点起床,早餐后,坐车到阳朔。以前两度游桂林,都没有去过阳朔,此番算是补偿了。从桂林到阳朔的路上,似乎并没有一条象样的路,两旁的农村,依然破旧,很多房子还是泥砖建造,一派落后的景象,与“甲天下”的山水很不相配。阳朔的街区也杂乱肮脏,实在辜负了远道来游之人。

到阳朔后,我们主要的项目就是乘船游漓江。由于是旱季,再加上数月不雨,漓江的水很少,虽还能行船,但景色则谈不上壮美了。之后,我们游览银子岩熔洞。此溶洞规模巨大,迂回曲折,上下相连,内中的钟乳石千奇百怪,是新开辟的4A级旅游景点。我也去过不少熔洞,对广东连州之地下河岩洞印象深刻,此洞可与之匹比,但洞中少水,是一缺点。可能是冬天游洞的缘故,走着走着,洞内越来越闷热,脱去数件厚衣仍难受,出得洞来,大家都汗流浃背。

参观结束后,已近黄昏,我们安排入住四星级的碧玉国际大酒店。晚上,我们安排一项活动,是自费的,由学校出钱,180元一张的票,观看张艺谋导演之世界上最大的山水实景演出的《印象·刘三姐》。在没有观看之前,很难想象是一种怎样的演出,也算我孤陋寡闻,甚至连《印象·刘三姐》也没有听过。导游小曾极力渲染此演出之震撼,说是世界最大的一种演出,北京奥运会的开闭幕式的演出也不可比。如此说来,我真要领教了。

晚饭后,我们坐车到了演出会场。到了这里,才大吃一惊,到阳朔旅游的人,晚上恐怕全都集中到了这里,每场的观众三四千人,进场时,真还要冲锋陷阵。原来,这演出70分钟一场,一晚演两场,我们看的是头场,745分开场。我们进去时,灯光已经暗了,连座位也难以找到。瞪大眼睛,才看到原来看台建筑在漓江边,右边头顶就是一座山峰;江之对岸,有高低的山峰数座。据介绍,表演舞台为两公里的漓江水域及十二座背景山峰,构成世界上最大的天然剧场。坐下后,演出已经开始,没有司仪,不用报幕,音乐响起,江上一叶轻舟飘来,舟上有一女子唱起民歌,想必就是刘三姐了。随着灯光的照射,四周之山水,若明若暗,有点如诗如梦之感。不久,此岸彼岸,火把亮起,形成长龙,穿梳而行,喊声歌声此起彼伏。此后的节目,或在水中,或在船上,或在岸上;有渔夫撒网,农民耕作,男女对歌,童音齐唱,壮女沐浴,姑娘出嫁等内容。至此总算有些明白,原来张导演就是以阳朔的山水为舞台,进行实景演出。观众所欣赏的,不是情节,不是表演,而是大场面。这种数千人在实景中演出的创意,恐怕只有国际级的张导演才能想到及做到。看罢此演出,算是开了眼界。

事后,我填了一首词,为《谒金门-阳朔观看〈印象-刘三姐〉》,词如下:漓江上,隐见清波荡漾。数座山峰相对望,忽闻三姐唱。    月下壮男撒网,滩畔媚娘戏浪。火把如龙歌响亮,舞台谁搭创?

20日,是旅游的最后一天。上午参观大榕树公园。这公园不过就是有些山水草树对歌台而已,主要的景点就是那棵有千年历史的大榕树。我们绕着它走了一圈,说是会带来好运。之后,我们再到月亮山。这山就是在顶部有个圆洞,似月亮状,其实也上不去,只能在附近照个相。最后一个去处,就是一间购物商店,大家都买了或多或少的土特产回家。午饭后,我们乘车回桂林,下午5点(飞机晚点一小时)乘飞机回广州,8点多钟回到中山石岐,一起在绿榕居酒家吃了晚饭后,各自分散。

      这三天旅游,虽是阴天,但没有下雨,也不算冷,玩得好,住得好,吃得好,大家都很开心愉快。在旅游途中,填得《渔家傲》词一首,作为全文的结尾:冬日桂林阳朔去,寒风不减游情趣。叠彩伏波山景美,寻太岁,靖江王府流连最。    船泛兴坪随碧水,漓江两岸奇峰聚。银子岩中熔洞伟。夜陶醉,七千赏客歌仙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