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品行学问都是好的”何乃中将军

陈贤庆

民国时期，香山籍的高级将领不少，人们比较熟悉的，有程璧光、杨仙逸、朱卓文、魏邦平、吴铁城、张惠长、陈庆云、朱克勤、陈景华、姚观顺、方日英等。这些人，都曾跟随孙中山革命。其实，香山还有一位民国时期的高级将领，只不过他是冯玉祥将军的部将而鲜为人知。

何乃中，1872年出生于香山县小榄镇一武将之家，字仿檀。清末，小榄镇大石街是小榄三大姓之首的何姓聚居之处，这一带高门大户，还有一个练武场，体现了权势之盛，何家一门鼎甲，俗称“将军府”。何乃中的叔父何佩林是武举人，其兄何乃斌是武探花，何乃清、何乃益都是武举人，他本人是清末戊戌年间最后一科的武进士，被选为宫廷侍卫。

清朝灭亡后，何乃中入保定将弁学堂学习，以优异成绩毕业，由陆建章推荐任协统王化东部参谋，后升任队官。其时，比他小10岁的冯玉祥亦在王部任职。不久，何乃中因家中丧事回小榄，当他于1914年复职时，陆建章女婿冯玉祥已晋升为陆建章部第十六旅旅长兼第一团团长，何乃中则调到该旅任第二团团长，驻军河南省。其时发生白朗的起义，袁世凯急调北洋军陆建章、赵倜等部前往镇压。何乃中团在子午镇与白朗军激战，重创白朗军，白朗被部下杀死，统领赵倜获其尸到北京献功，得任河南督军；陆建章因此也出任陕西督军。
其后，冯玉祥随陆建章赴陕。到陕西后，冯玉祥部因战功扩编为中央第16混成旅。他成立了一个模范连，李鸣钟为连长，过之纲等为排长，石友三、葛金章等为班长，田金凯、鹿钟麟、冯治安、吉鸿昌等是士兵。何乃中与宋之扬、刘郁芬、蒋鸿遇等被聘为教官。模范连许多人后来都成为民国高级将领，如鹿钟麟于1924年驱逐清帝溥仪出宫，任北京卫戌司令，但鹿钟麟仍以老师之礼对待何乃中。
    冯玉祥在《我的生活》一书中，曾写到何乃中：“第二团团长何乃中，别号仿檀，广东香山人，为人忠诚，满清最末一次的武进士，保定保府学堂毕业。他习的虽是武科，却能写作极流畅的文字，品行学问都是好的。”冯玉祥是著名的正直军人，能得到冯玉祥如此高的评价，可见他对何乃中是惜英雄重英雄。
    袁世凯死后，北洋军分裂并展开长期混战，何乃中不愿再留军职，只担任冯玉祥国民军顾问，曾作为冯的代表到北京参加与段祺瑞的善后会议。后奉系军阀入关，何乃中再度返乡。1929年，北伐胜利，冯玉祥与蒋介石等在南京成立军事编遣委员会，李鸣钟任遣置部长，聘何乃中为安置处中将处长。1931年，何乃中与冯玉祥、吉鸿昌在张家口，谋划抗日；冯玉祥旧部、察哈尔省长兼29军军长宋哲元聘何乃中为顾问。此时，何乃中因家中丧事，不得不又回小榄家乡。1935年，宋哲元转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兼绥靖主任，再聘何乃中为顾问。何乃中提醒宋哲元，时局危急，应趁日军兵力未充分集结，先发制人，但宋哲元未敢行动。1937年7月，日军大举侵华，冀察局势不可收拾。此时，65岁的何乃中被迫南返，隐居家乡。何乃中在家乡，关心民生及家乡建设，口碑很好。
    1951年，何乃中移居上海，1955年在上海逝世，享年83岁。1987年，曾任冯玉祥将军秘书的他的儿子何焜祖，将何乃中骨灰送归家乡小榄，葬于飞驼岗上。
    何将军毕竟是一位在中国近代史上留有名声的正派军人，冯玉祥称其“能写作极流畅的文字，品行学问都是好的”，难怪1934年小榄举行第三届菊花大会，乡人推其担任大会主席。不知何将军墓构造如何，如果在墓旁立碑刻上冯玉祥将军的那段评语，我觉得也是应该的。不知何将军可有文字或墨宝传世。

（此文刊登2007年3月25日《中山日报》之“香山周刊”；收入2020年中山市政协出版之《人物传略》一书）